他出门的时间不固定,有时候早上,有时候下午,回来的时候通常都是晚上。
赵承平把录像里王德海出现的片段都拷贝了一份。
“把从12号到19号,所有他出现的视频片段,全部剪辑出来,单独存一份。”赵承平终于抬起头,语气不容置疑。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加密u盘递给张晨,“拷到这里面。”
拷贝的过程在今天看来是如此漫长,那台老旧的电脑仿佛一个垂暮的老人,处理着力不能及的任务,进度条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向前挪动。旅馆老板老刘早已被这场面吓得不敢多,只是殷勤地给他们续着茶水,大气都不敢出。
当最后一个文件传输完毕,u盘的指示灯闪烁了一下,归于平静。赵承平拔下u盘,紧紧地攥在手心,那微凉的金属外壳,此刻却仿佛承载着千钧的重量。
虽然看不清脸,但至少有了他大概的体貌特征。
他们起身告辞,走出那间空气混浊的旅馆。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小镇的黄昏带着一种安逸而缓慢的节奏。街灯依次亮起,暖黄色的光晕将青石板路照得一片温润,远处传来谁家厨房里锅铲碰撞的声响和饭菜的香气,还有孩子们追逐打闹的笑声。
这片宁静祥和的景象,让赵承平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弛了一瞬。他深吸了一口带着水汽的、清凉的晚间空气,试图将肺里残留的、旅馆的浑浊气息全部吐出。
“赵队,咱们现在怎么办?”张晨跟在他身旁,打破了沉默,“这家伙就像个影子,连个正脸都没有,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形和一个看不清的记号……”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年轻人的焦躁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