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出生在燕尾村,对琅琊按理说没啥情分,可当他踏足这片祖先耕耘的泥土,莫名生出亲近意味,朦胧中,依稀能看见一些画卷,李家先辈开垦荒田,大旱年间举族跪在神庙前求雨,高中后族人夹道相迎。
一幕幕,似曾相识。
他的体内,不止有白泽血脉,更有李氏五百年传承。
“咦?那人的马好神骏,至少要五两银子。”
“屁!五两银子你知道有多少吗?能买一百匹这样的马了!”
“瞎扯,我跟我爹去过马市,二十两的马都没这么好看。”
“没见过世面,二十两的马,得有两层楼高,有本事你给我五两,我给你买!”
“我都没见过银子长啥样,去哪儿给你五两。”
路边传来稚嫩讨论声。
几名十来岁的半大小子趴在土坡,正对着两匹坐骑评头论足,一个个灰头土脸,穿着打有补丁的布衣,常年在外面疯玩,已看不出原来颜色。
李桃歌勒马停驻,笑道:“你们是琅琊郡人吗?”
“对!”
身体最壮实的孩童站起身,拍起胸脯喊道:“我们祖宗八代都是琅琊人,我姓丁,他姓杨,那个最瘦长的像泥鳅一样的姓韩,还有一个在地里拉屎的姓窦!”
姓杨的孩童问道:“大哥,你的马几钱买的?”
李桃歌想了想,答道:“没花钱,别人送的。”
这个答案又令两名孩童争论不休。
穷苦人家的孩子,胆大妄为,骨子里都有股野性,并不像京城里的官宦子孙那般拘谨,好听些叫率性洒脱,难听些叫不知天高地厚。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