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未散尽的水汽氤氲过来,朦胧了宋语禾脸上那朵彼岸花的轮廓。
暗红的花瓣在灯光下仿佛有了生命,带着一种挣扎欲出的妖异感。
“理由很充分,也很‘宋语禾’。”
颜黛放下水杯,杯底与台面轻碰,发出清脆一响。
“不过宋小姐,我看起来像慈善机构吗?需要你这位昔日的‘仇人’、如今的国际影星,特意跑来施舍你的‘同胞大义’?”
她向前走了一步,距离拉近,浴袍的带子松垮系着,却丝毫不减气势,反而有种慵懒的压迫感。
“我们之间,可从来不是‘自己人’,你之前害我那么多次,今天帮我,我权当你是赎罪。”
“更何况,你难道不是想通过帮我来讨好谈溪云,好让他帮你尽早回到内娱吗?”
宋语禾脸上的平静终于裂开一丝缝隙,“谈溪云连这个都告诉你了?”
“你们之间还真是坦诚。”
她自嘲地低笑了一声,那笑声没什么温度,“是,我是想回到内娱,在国内,我是被资本抛弃、被舆论踩进泥里的过街老鼠,这张脸……”
她抬手,指尖重重按在那朵彼岸花刺青的中心。
那里正是疤痕最深的地方。
她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充满恨意,“我沦落到今天,都是拜傅闻州所赐!你以为这道疤仅仅是皮肉之苦吗?”
“它毁了我梦想的一切!”
“前途、容貌、尊严……全都毁了!他甚至不准我回去!现在只有谈溪云可以帮我,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们合作吗?”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我当然知道。”颜黛环着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宋语禾,“你一直都很嫉妒我,不过不管怎样,现在这个剧组,只有我们俩是华国的演员,至少在这点上,我们是同一阵营。”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