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还在盘算怎么在明天之前传递消息,现在时间陡变,之前的准备全乱了。
“狡兔多窟,你不懂?”寸文山的眼神冷了些,指尖在桌沿敲出沉闷的声响,“咱们按原计划去,万一被盯上怎么办?”
他顿了顿,又道:“你去安排阿四,让他按原路线去鲍司令的山神庙,就说玉料还没齐,问能不能延后交易。”
“我倒要看看,阿四一路上有没有人盯梢,要是有人跟着,咱们再换时间。”
阿四是沐娜允手下最不起眼的小弟,平时只负责搬货,连核心的造假作坊都没进过。
沐娜允点点头:“我这就去叫他,让他半小时后出发。”
段景宏站在旁边,手里的玉牌差点掉在地上。
五天后的时间必须传出去,可寸文山盯着他打磨玉牌,连离开的机会都不给。
他看着寸文山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了主意:磨玉时故意在玉牌的隐蔽处刻个“五”字,要是小张或者叶南诏的人能看到,说不定能猜透其中的意思。
同一时间,缅北勐拉的码头已经热闹起来。
刀疤陈光着膀子站在码头上,左脸的刀疤在晨光下泛着狰狞的白,小弟们正把最后一批木箱搬上船,船身吃水很深,连船舷都快贴近水面了。
“老三呢?让他去查航道,怎么还没回来?”刀疤陈踢了脚旁边的木箱,声音里满是烦躁。
今早右眼又抽搐了,总觉得要出事。
“陈哥,老三回来了!”小弟的喊声刚落,一个瘦高个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地图:“航道没问题,就是下游有几艘渔民的船,看着像普通打鱼的。”
“普通渔民?这个点打鱼?”刀疤陈皱起眉头,左脸的刀疤绷得更紧,“你再去看看,有没有人拿望远镜盯咱们,要是有,直接给我打跑!”
老三刚跑远,刀疤陈就摸出个铁皮酒壶,往嘴里灌了口米酒。
这是他自己的私活,跟寸文山没关系,拉的是泰国商人要的军火,赚的钱够他去阿拉斯加看极光了,绝不能出岔子。
远处的橡胶林里,王保山正举着望远镜,把码头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
身边的丹吞用缅语低声说:“我们的人已经扮成渔民,在岔道里等着,船一进芦苇荡,就用渔网缠住螺旋桨。”
“罗少校的人呢?”王保山问道。
“在岔道出口的山坡上埋伏着,带了重弩和渔网,保证他跑不掉。”丹吞指了指远处的山坡,“我们的对讲机每十分钟联络一次,要是信号断了,就靠人力传递消息。”
“这一带地形复杂,只能这样。”
王保山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哨子:“行动信号是三声短哨,一旦听到,你们就从两侧包抄,特警队跟我从正面突击。”
“记住,优先控制人,别让他们把货扔河里,尤其是木箱里的军火,要是走火就麻烦了。”
就在这时,望远镜里的船突然动了。刀疤陈站在船头,挥着手喊:“开船!趁雾还没散,赶紧走!”
王保山立刻按住对讲机:“各小组注意,目标出发,按计划行动!”
芦苇荡里的特警队员立刻压低身子,手里的强光手电关了开关,只等船进埋伏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