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容川像是看穿我的想法，一边往客厅走，一边道：“拿了钱，希望你敬职敬业一点，机场那种情况不要再发生，被人戳穿，这些钱你要十倍还回来的。”

    我忙不迭拿起钱，“您放心，这次合同存续期间就算天塌了，我也是你女朋友，死了要进你家祖坟的那种。”

    赶在贺容川变脸之前，我火速提着箱子闪人。

    孤儿院在沧海区，离酒店公交要一个来小时，我匆忙赶回去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天擦黑了，远远瞧见孤儿院的门房里亮着灯。

    走的时候，是我跟何生屹两个人，冯奶奶就这样站在门廊的灯下送我们，嘱咐我们在外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拌嘴吵架。

    如今回来，就我一个人，何生屹再不会跟我拌嘴吵架，他现在动动手指头，就让我们连生存都困难。

    我下了公交，在路边站了一会，才提着箱子继续往前走，走到门口，刚准备敲门，就听见门房里传来冯奶奶咳嗽的声音，“是不是明明回来了？这还没到晚自习下课的点呢，怎么”

    伴随着脚步声，冯奶奶打开门，看见我的瞬间，声音也顿住，眯着眼睛仔细看了好一会，“晚晚？你怎么回来了？”她说着说着就笑了，伸手来拉我，“这手怎么这么冷？穿这么少，阿屹怎么照顾你的？”

    她把我拉进来，又探头往我身后看了一眼，“阿屹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我从看见冯奶奶的那一瞬间，喉咙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候听见冯奶奶问何生屹，我眼眶也跟着发红。

    我本想着，这次回来要当面跟冯奶奶说何生屹的事，可刚才就注意到，冯奶奶走路很慢，看东西也费劲，都戴着老花镜了，走路的时候手还是下意识摸着墙。

    我不敢也不忍心告诉冯奶奶，何生屹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