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极度兴奋到极度失望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
    别人我不知道,我只是到,这一瞬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
    刚才那一声老婆,叫的不是我,想的,也不是我,而是赵楠楠。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会是怎样,一定很落拓很失望,我低下头,企图隐藏好表情,闷不吭声地往外走。
    何生屹身体往边上挪了一步,一只手抵着我的肩膀往后一推,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林晚,现在你满意了?于家宁愿违约也要取消跟何家的合作!”
    我:“你觉得,跟于家合作不成功,是因为我吗?”
    “不然呢?装病受伤,获取同情,还有你编的那个什么发烧小男孩的鬼故事,贺容川包你花了多少钱,让你这么不要脸!”
    我抬眼看他,像是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男人。
    从前的阿屹,正直善良,阳光乐观。
    他也时常会念叨说,假如不是冯奶奶和我带回来的药,他怕是要在那天烧成傻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愿意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献给我和孤儿院。
    一辈子太长,我从不敢奢望,我从前坚信,我的阿屹,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保持根骨里的善良。
    可眼前的人,更像是在阴暗里爬行的兽,浑身的戾气,我替他难过,也替曾经的自己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