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去入赘吃软饭当男小妾了。”
“你爹是个陈世美,抛妻弃子娶公主被铡了。”
总之没有一个正经答案,存洋甚至扩宽了知识面。
原来人可以有这么多死法啊。
但越长大,越能够感受到存母心中的孤寂和恨意,这些奇奇怪怪的死法,何尝不是体现了存母的情绪呢?
她宁愿存章死了,也不要是在外面鬼混忘了他们母子。
“你爹他,是个混蛋。”
想到曾经的情郎,如今的负心汉,存母又哭又笑,这种情绪平复了许多年,又被儿子一句话轻易挑起。
存在说过会对他们娘俩负责的,可事实呢?
太可笑了,在存母等不来存章的第三年,就将存章立了衣冠冢,巴不得他死了。
她可不当话本子里苦等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呢,以为谁都像那女人那么傻,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要不是这么多年来没遇到合适的,存母早就嫁了。
娘,真的吗?可你的眼睛为什么那么悲伤?
存洋知道自己不该问了,只是沉默地戳着碗里的饭粒。
其实他早就知道存章死了或者是忘记他们母子,可缺失的父爱还是让他不自觉寻找。
就像存母每年都会做一把新的鸡毛掸子用来祭奠存章的衣冠冢一样,存洋也老是做一枚印章,描绘自己心中父亲的模样。
“你父亲在你五岁那年......”
存母陷入了回忆,不自觉说起来那些藏在心里十年的秘密。
滴滴哒的雨夜黏糊糊的,让人有着不好的心情。
那天存母还在哄孩子睡觉,存章就这样匆匆赶回家,他的眼神里满是不舍与决绝,让存母根本安不下心。
“阿姝,我要去做一件可以让我们家都富贵的大事,”存章塞给存母一包银子,“事成之后,咱们再也不用住在这破草屋子里了。”
没错,存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江湖骗子,专门以骗富户的银钱为生,干成一票可以吃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