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先生那边......”
边炀冷笑,“我来是看我妈的遗物的,不是看他的。”
他指尖敲了敲身侧的扶手,嗓音平静,却像薄薄的利刃,“要么去竹溪园,要么我下车,你选。”
边城和戚明宛婚后就从边家的老宅搬了出来,因着戚明宛在清北医学院工作,为了方便她就近上班,就在距离清北最近的竹溪园买了婚房。
边炀也是在那出生的,夫妻俩名下房产不计其数,可一家三口在那里住了将近十九年。
司机知道他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只能咬牙掉了头。
不过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拿起手机,偷偷给那边发了条短信。
车子缓缓的停靠在竹溪园的别墅区,边炀拎着东西下了车。
凌晨七点,园区已经有了人。
住在这的大多都是清北学院派的老教授或者老院长,从小看着边炀长大的,见到他就笑意盈盈的问他近况。
边炀没有心思和人叙旧,架不住都是些长者,说了一会儿话,将手上的东西不大情愿的分了半边,才得以脱身。
站在门口,他望着四层高的小楼看了很久,侧边已经有了绿意,爬山虎已经窜到了半边墙高,要攀上窗子了,院子里的秋千,经风一吹荡起轻微的弧度,他七八岁之前,每年这个时候,母亲就会抱着他坐在秋千上看书。
这么看了一会儿,直至眼眶开始有些酸,才缓缓的低垂下眉眼,识别指纹进了门。
管家王叔听见动静迎出来,瞧见边炀,有些激动,“少爷您回来了。”
边城夫妻俩工作忙,经常见不着人,打从生下边炀后,就雇佣了王叔照料他。
在戚明宛病逝之后,这地方也交给了王叔打理。
边炀把手上几个袋子递给他,“王叔,给你补补身子的。”
“哎。”王叔接过时轻轻擦去眼泪,把东西放在客厅桌子上,边炀已经抬步去了楼上。
一切如旧,所有的陈设都没有改变。
他站在一扇门口,拿着钥匙的手抬起,又几次落下,终究还是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