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雨被对方那轻飘飘、带着几分轻蔑的语气噎了一下,心头莫名窜起一股无名火。
反正是匿名,他说话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我以前是校草。”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点负气地强调。
阮清梨在电话这头无声地撇了撇嘴。
匿名平台嘛,隔着网线吹牛又不犯法。
为了这份兼职收入,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想吐槽的冲动,用毫无波澜的语调敷衍道:“哦,那你一定长得很帅。”
在这个看脸的社会,顶级皮相确实是稀缺资源。
但真正的校草级别,身边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大晚上不去约会,跑来树洞跟陌生人倒苦水?
傅斯雨高中、大学都连续多年蝉联校草的称号。
走在街上,常有大胆的女生上前索要联系方式。
他身边总是热热闹闹,男男女女环绕,忙得让她不敢主动找他。
记忆的闸门悄然推开。
她想起有一次,从图书馆出来,天像漏了似的泼下大雨。
她没带伞,孤零零地等在门口。
看着旁边同样等雨的女生被男友撑着伞接走。
她始终没勇气拨通傅斯雨的电话。
直到图书馆闭馆的铃声响起,她才一头扎进冰冷的雨幕,浑身湿透地跑回宿舍。
电话那头,傅斯雨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阮清梨也不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目光投向窗外,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棂上,将玻璃冲刷得透亮。
“下雨了。”她无意识地低声呢喃,声音闷闷的,带着自己也未察觉的怅惘。
这声低语清晰地传入了傅斯雨耳中。
他抬眼望向窗外,雨水如注,在玻璃上蜿蜒成扭曲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