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她猛地推门而入,声音如裂帛。
    江怀瑾猛然转身,眼神骤变。
    他看见林晚照的一瞬,仿佛被雷击中,手中的注射器差点掉落。
    “你怎么怎么可能进来?”
    “我母亲不是你的实验品!”林晚照一步跨到床前,一把夺过注射器,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裂声在密闭空间里炸开,“你以为给她换药、改方子、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就能让她永远沉睡?她只是病了,不是死了!她有权知道真相!有权选择活着的方式!”
    江怀瑾盯着她,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痛苦、挣扎,还有一丝近乎崩溃的执拗。
    “你以为你懂她?”他声音沙哑,“你才回来多久?你知道她发病那天,是怎么抱着你小时候的照片哭到吐血的吗?你知道她每次喊你名字,都会引发重度焦虑发作吗?离开这里,她活不过三个月!”
    “所以你就替她决定?”林晚照冷笑,眼底燃着火,“用药物封住她的嘴,锁住她的记忆,让她连痛苦的权利都没有?江医生,你不是救她,你是在杀她。”
    她俯身检查母亲的生命体征,指尖触到颈动脉的跳动,微弱但仍在。
    她从怀里掏出一支肾上腺素,准备拮抗可能已注入的药物代谢。
    江怀瑾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拦她:“你不能动她!现在中断用药,她的神经系统会崩溃!”
    “那就让我试试。”林晚照抬眼,目光如刀,“哪怕她醒过来只记得我一分钟,我也要她知道——她的女儿,回来了。”
    两人对峙,空气凝滞如铁。
    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节奏急促,由远及近。
    林晚照迅速将母亲的手藏进被褥,转身挡在床前,耳麦里,顾淮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警觉:
    “有人接近你位置,穿白大褂,体型偏胖,正从东侧楼梯上来。”
    她心头一沉。
    陈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