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千珏来到夜乘风面前，温润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复杂：“乘风，谢谢你。”

夜乘风有些疑惑，不解问他：“谢？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看到了这里的真相。”

凰千珏的目光深邃，似有千万语想要对她说。

但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继续历练吧，天穹之行还没结束，仍要继续前进。”

夜乘风多看了凰千珏几眼，问他：“刚才和莫怀远对峙和战斗那时，我看到你用留影珠在记录画面。”

凰千珏笑着点头：“既然决定要与神族对抗，这些准备功夫，还是要做的。”

夜乘风想到神族与鬼族之间那些持续无数年的纷争，还有对他恶意满满的钧天天尊玉琮，眼神沉了沉：“你把留影珠交给神族，神族也许并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甚至还会高高在上地宣告，铲除邪孽，他们没错。”

凰千珏指尖摩挲着那颗已记录所有画面的留影珠，阳光在白玉般的珠面上折射出细碎光斑。

“神族自诩天道正统，却连正视历史的勇气都没有。”

少年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他们很傲慢，但总有人要当第一个戳破谎的傻子。”

夜乘风眼神沉静地看着凰千珏，出身神族的少主站在神庙废墟的光影交界处，光线打下来，显得他一张俊脸半明半暗，看不透他的表情。

明明是该最维护神族体面的他，此刻却像把利刃直指族中腐朽之处。

“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傻子，指的是你？”夜乘风随手捡起块碎石在掌心抛接，碎石表面还残留着阴气灼烧的痕迹。

凰千珏听，嘴角轻勾，笑了：“不只是我，还包括我们。”

他刻意用了重音，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今日在场的，都是见证者。”

封翊抱臂靠在断墙边冷哼一声。

同命丝传来细微波动，夜乘风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得到他此刻的表情——那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冷淡模样。

无奈地摇摇头，夜乘风正欲回应凰千珏的话，眼角余光突然触及到空荡荡的腰上——

想起来了，她腰上之前挂着那颗白色玉珠做以点缀。

只不过，后来这玉珠被寂栩拿走了，用来交换渡灵珠。

一道目光直射而来，夜乘风抬了抬眼，看到封翊盯着她腰间，眼中带着些许诧异，眉心几不可察地轻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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