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卫红拉着她走到床侧坐下,看着眼前女儿白净乖巧的脸蛋,再次晃神。
秦于深向她保证的再真诚,可终归年轻,三十出头的年纪,人生尚未过半。
往后几十年一辈子的事,岂是此刻承诺能断定的。
初二那天处理小何的事情,陶卫红在秦于深身上看到了上位者利落果决的气势,还有秦老爷子在利益和权力面前的冷漠。
秦于深如今爱重女儿,以后呢,会不会是第二个秦老爷子?情爱飘渺红颜易老,陶卫红不敢去赌。
若将来秦于深把这份果决气势用到女儿身上,而她已死,连出来保护的机会都没有。
她得提前做好一切打算。
这次的晃神只在一瞬间,陶卫红很快轻声道:“彼此心动是你与秦于深的自由,但妈妈不允许你因此委曲求全,一步步失去自我。”
“我不会的。”舒蕙立即摇头。
“先别急着摇头,看看这个。”陶卫红轻轻点了下软皮笔记本。
“里头我写下了要同秦家扯开详谈的问题点,只有两个选择,谈妥,我回冬城,以后乖女有空回来看看我;没谈妥,我带着你一道回冬城,宁宁两家半年轮流照顾。”
陶卫红说的是同秦家谈,而非秦于深,在她看来婚姻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看吧不用慌,都是些原则性的问题。”陶卫红又添一句,宽女儿的心。
舒蕙翻开软皮笔记本,从第一页开始往后整整有十几页记录,陶卫红没有在背面写,她写字重容易透。
不是书法字,也没有什么特色的字迹,一笔一画的工整有力。
前几页记录了她在刘妈那听到的事情,刘妈着重讲舒蕙神威,陶卫红事后着重写‘记仇名单’。
后几页则是提出问题点和商谈办法,细细思虑又斟酌改动的划痕不少。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