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敏芳不清楚竹楼内俩人具体聊了什么,只以为是二胎一事协商未果。
她急声安慰,话语被四周风声雨声掩盖的弱小飘渺。
“于深......妈妈不逼你们生孩子,我儿手术都做了不怕啊,你爷爷那头我豁出去了,我去说,亲家母新拟的协议我们也马上签署同意,我去跟蕙蕙求情,我......”
“妈…”秦于深直密眼睫颤抖,失魂的视线自远处挪回,低头看连敏芳的神情些微无措。
似询问似陈述的低声。
“妈…舒蕙也跟您当初一样不要我了。”
他喃喃话落,通红的眼尾急促坠落水意,风太大了,吹的眼眶尽数湿润。
伞面剧烈晃动,连敏芳心疼到站不住脚,“儿啊,蕙蕙不会不要你…不会的......妈妈当年也想带走你啊…”
当初她何尝不想带走于深,可老爷子下禁令,她连见到于深的机会都没有啊。
那几年不论是她、还是连家,明里暗里表达想接于深过去住几天,哪怕只是见一面的请求都悉数被秦老爷子拒绝。
秦老爷子说不能再让秦家后继无人,一句话令母子情分断了近四年,再见面关系也淡薄......
时至今日,连敏芳自己都要忘记了,冷冰冰多年的长子,五岁前也会笑着从左宅飞奔出来。
每次见面都脆生生喊她妈妈,跟她分享学习点滴,也会悄悄同她抱怨爷爷好严厉,安排的课业好累呀…
当年她一怨秦超纨绔窝囊被算计,二怨秦老爷子执意留下秦于清,为了所谓的秦家血脉势不肯打胎。
秦超可以打骂发泄,可对秦老爷子的怨却无处施展。
所以她怀着身孕带上两岁的于泽怒然离开,带不走的于深,也确确实实被她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