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于深死前最后执着的念头。
满室死寂,再次响起的是次日秦岁宁撕心裂肺的哭声。
书包肩带滑落砸在地上,秦岁宁颤着身子飞快跑过去,撕开黑色塑料袋。
露出男人痛苦紧闭的眼,青黑的脸,乌紫的唇,削瘦如锥的下颌和满头乌发掺白。
无声的泪如雨下,然后渐渐溢出悲怆稀碎的呜咽,再到最后被迫接受事实的放声痛哭。
秦岁宁发抖的手去解脖颈处细麻绳,死结。
她彻底脱力埋头在秦于深胸膛痛哭:“…爸爸是骗子!!......”
说好每天送她上学的,骗子。
她再也没有爸爸妈妈了。
…
秦于深的葬礼,秦家全族两脉旁支所有人全部回来悼念。
祠堂内跪在最前方的人成了秦岁宁,年仅十岁的女孩一身丧服,与前来叩拜悼念的人对跪。
一场葬礼连敏芳哭晕数次,富贵微胖的身体短短几天便消瘦下来。
秦老爷子沉默着少寡语,白天仍是那派稳定自若的大长辈模样。
但秦岁宁住进了左宅,她能知道夜深时刻来自太爷爷房间沉痛的悲戚,无声震耳。
秦于深留下的遗信仅一句话:近四十年的人生,让我也自私一回,任性一次。
以及他唯一的遗愿:同舒蕙葬在一起。
自幼被视作继承人培养,高效精英教育,精准决策管理,垄断灌输为公司为秦家。
不会有人教秦于深其他,亲情都淡薄,更没有朋友。
六年前主宅小房间,舒蕙那一巴掌扇出焕彩生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