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夏启的咆哮声犹在梁上回荡,但殿内却死寂得可怕。
那份名为“大夏忧民”的檄文,仿佛不是写在纸上。
而是用刀子,一笔一划地刻在了他的龙椅之上。
让他坐立难安,如坐针毡。
他输了。
在这场他甚至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的舆论战中,他输得一败涂地。
他以为自己是棋手,玩弄楚文宇与王莽于股掌之间。
却不知自己早已是别人棋盘上,那颗最碍眼的棋子。
“高远!”
夏启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与虚弱。
黑影再次浮现,银色的面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冷的光。
“臣,在。”
“查……查到了吗?”
夏启的声音有些发飘,。
“这个‘大夏忧民’,究竟是何方神圣?”
高远单膝跪地,头颅深深垂下,声音里、笔墨、玉器散落一地,狼藉不堪。
他指着高远的鼻子,状若疯魔地咆哮道:
“朕的话,连你也不听了吗?”
“还是说,你高远,也和他们是一伙的?”
高远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再说一个字,自己的脑袋,可能就要搬家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惊骇与不忍,都压回了心底。
他是一条狗。
主人的命令,哪怕是错的,也必须执行。
“臣……遵旨。”
高远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阴影中。
只是这一次,他的背影,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
不起眼的宅院,书房。
赵猴子正手舞足蹈地汇报着上京城里的最新动态。
“主公,您是没瞧见那场面!檄文一出,整个上京城都炸了锅!”
“以前那些个见了官差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百姓,现在都敢挺着脖子,在茶楼里骂皇帝了!
虽然骂得小声,但那胆气儿,是实打实地涨上来了!”
“最绝的是咱们天机阁编的那些顺口溜,现在连三岁小孩都会唱了!
‘龙椅坐个歪脖树,忠臣良将没活路。史官提笔手发抖,不如回家卖红薯。’
哈哈哈哈。”
赵猴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