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海慌了神,偷偷瞄向灶下婆,灶下婆却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慌。
杏儿扯了扯灶下婆的袖子,灶下婆呵道:“怕什么?有老夫人给咱们撑着。”
门房匆匆退下,不多时,院中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陆伯宏一身靛青官服,腰佩制式铁尺,腕戴牛皮护腕,领着二十余名士兵押着一个瘦小的男子踏入正堂。
陆昭若抬眸望去,只见兄长官服加身,襆头下眉目如炬,一身正气,英俊威武
再想到他卧榻病重,瘦得跟皮包骨般,鼻尖蓦地一酸。
这时,她听到木椅“吱呀”乱响,瞧见张氏已坐不安席,额间细汗涔涔。
陆昭若倏地伏地,带着哭腔唤道:“阿兄”
又仰起泪痕斑驳的脸,端正了身子,朝公服在身的陆伯宏行大礼:“求大人为妾身做主!”
陆伯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托住妹妹手肘,一股辛辣气息便窜入鼻腔,眼眶顿时发热,他瞅了瞅妹妹手中的绢帕,却仍端肃道:“且起来说话。”
转身时,牛皮护腕故意在她袖口重重一蹭,压低声道:“看阿兄替你出这口恶气。”
他看向主位上的沈青书,上前一步,抱拳行礼:“沈世伯,叨扰了。”
说话间,眼风不着痕迹地掠过张氏,“今晨缉拿此獠时,自其铺中搜得赃物若干,经辨认,其中几件确系沈家之物。”
那牙人跪伏于地,抖如筛糠。
李副巡检抬手,身后土兵立刻捧上一个漆盘,上覆红布。
他一把掀开——
铜鎏银簪,空心银珰,药银镯子。
冬柔见状,急趋前细看,失声道:“确是我家娘子妆奁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