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若被它逗得扑哧一笑。
阿宝立刻竖起尾巴尖儿,眼瞳亮得像是盛了星子:“娘亲笑起来比上元节的灯笼还亮堂!”
它突然滚进陆昭若袖中,露出毛茸茸的肚皮:“往后阿宝天天给您演‘老学究捉虱子’可好?”
陆昭若眼眶微红。
她怎会不知阿宝在小心翼翼地讨好?
三十年的朝夕相伴,即便阿宝是因那场噩梦而来,她心中也再难生出半分恨意。
这时,阿宝抖了抖胡须,心有余悸道:“幸好没叼信出来,我刚记下地址跳到窗台,突然窜出只肥老鼠”
它夸张地炸起毛,“那老虔婆当场惊醒,立刻就去检查暗格了。”
听到阿宝的话,陆昭若都心有余惊。
若阿宝按照自己说的,那个时候把信叼走,那就彻底完了
她提笔蘸墨,将阿宝说的地址记下来。
阿宝还告诉了她信中所有内容,然后小声道:“那外宅的野娘子,肚子里又有小娃娃了。”
稚嫩的童声刚落,陆昭若笔尖便是一滞。
墨汁在宣纸上缓缓晕开,像滴突然化开的陈年血渍。
笔尖不由一顿,在纸上洇开个小小的墨团。
是啊。
又有身孕了。
养外室不够,如今连奸生子都要正妻掏银子。
她盯着那个越洇越大的墨团,忽然觉得可笑,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夫人,倒成了专门替人养外室的账房。
沈容之,你就这般作践我?
喉头忽然涌上铁锈味,这才发现竟把唇咬破了。
阿宝依偎在她手臂旁:“阿娘,不难过”
陆找若立马收回思绪,冲阿宝笑了笑。
明日要是把五十两银子给张氏,张氏肯定要将信和银子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