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若对屠氏本就没有多少母女情分。
她心里清楚,若母亲安分守己,自己便如前世一般容她颐养天年,倘若非要与她作对,那日后是福是祸,也休怪她袖手旁观。
她算了时间,再过不到一月,沈令仪欠下的利钱,就该滚到四百五十两了。
三更的梆子刚敲过,陆昭若便被一阵急切的叩门声惊醒。
冬柔擎着羊角灯掀开帐子,火光映出她紧绷的脸:“娘子,布帛铺陈掌柜带着两个儿子跪在外院账房,要见你。”
这么晚,肯定出了什么事。
陆昭若匆匆起床。
账房。
陈掌柜“扑通”一声重重跪倒,额头抵地。
他两个儿子攥着棍棒站在身后,他们是店铺的伙计。
陆昭若忙上前搀扶,问:“陈掌柜这是出了什么事?”
“东家老朽老朽对不住您啊!”
陈掌柜抬起涕泪纵横的脸,嘴唇直打颤,“十匹上好的泉绸叫人给给偷了!”
陆昭若心头一跳。
十匹泉绸?
就是五十两,布帛铺的货,统共就值两百两。
陆昭若忙道:“何时丢的?”
陈掌柜的大儿子“咚”地跪下,额头沁出冷汗:“就就半炷香前的事是小的守夜时”
陆昭若眼神一厉:“报官了没有?”
陈掌柜瑟缩着往后躲了躲,眼神飘忽:“这这个”
陆昭若:“这么大的事,第一时间不是去县衙报官吗?”
她转身便想去报官。
身后传来陈掌柜的声音:“是是外老夫人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