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绸缎并非自己所盗,但这事确实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何况沈家人证物证俱全,她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如何?难道真要闹到县衙去不成?流放三千里,三年半徒刑,光是想想就让她浑身发冷,后脊梁骨都渗出冷汗来。
“阿娘?”
陆昭若难以置信地望着母亲。
沈令仪却已翘起嘴角,阴阳怪气道:“倒也不是不行”
陆昭若心头涌起一阵恼恨。
这个糊涂娘亲!明明只需安分等待,待兄长擒获盗贼,自可让沈令仪伏法认罪。
偏生要莽撞行事,持械闯门,反倒让沈家拿住了把柄。
那铁秤杆若是没抡出去,此刻跪地求饶的,就该是沈令仪了!
“阿姑、阿翁,姑姐,盗贼尚未到案,何必急着定罪?”
陆昭若声音异常平静。
阿兄此刻想必正押着那盗贼赶来,更有从六品的班将军亲自坐镇,那贼人见了朝廷命官,岂敢再作伪证?
沈令仪嗤笑一声,肥胖的脸上堆满讥诮:“即便抓到了又如何?不过是当面指证你母亲罢了我母亲跟父亲念你是沈家媳妇,怕闹到衙门丢了颜面,这才好心要私了。”
她揉着胳膊道:“你还是快些替你娘磕头赔罪吧,我这胳膊可是结结实实挨了三秤杆呢!”
“贼人已押到!不如当面问问,究竟是谁指使他偷的绸子?”
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满院主仆齐刷刷的望向院外
只见陆伯宏龙行虎步踏入院中,身后两个士兵押着那个盗贼,另外两个士兵,各自抱着泉绸。
更引人注目的是旁边还有位八尺将军。
生得虎背熊腰,一身戎装不怒自威,身后还列着十余名披甲执锐的水军士兵。
那将军铜铃般的眼睛往院内一扫
不怒自威!
陆巡检与一名将军同押着盗贼而来,这般阵仗让奴仆们霎时慌了神,纷纷往后缩。
张氏却端坐在周阿婆搬来的竹椅上,指尖捻着茶盏盖轻轻刮过浮沫,斜睨着来人。
毕竟是久居内院的妇人,哪里认得什么将军?
沈青书却是个见过世面的,见那班陵一身戎装气度不凡,身后水军士兵个个披甲执锐,立即变了脸色,慌忙上前拱手作揖:“这位将军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