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雨桐放下针线,指尖轻轻抚过岑姒发顶,眼底漾着化不开的暖意:“你也是我的好孩子,从前让你受委屈了。”
岑姒摇摇头,把脸埋在新衣服上,布料柔软的触感混着淡淡的皂角香,让她想起流浪在外的日子。那时穿的都是打满补丁的旧衣,甚至有时候就披着麻袋片子,夜里冻得蜷成一团,哪敢想有朝一日能穿上这样的新衣。
“不委屈。”她闷声道,“这委屈也不是母亲给的,母亲待我极好的。”
吴雨桐被她逗笑,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了:“这嘴甜的,跟谁学的?”
“跟母亲学的呀。”岑姒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母亲对下人们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下人们都愿意听您的。”
吴雨桐拿起剪刀,细细修剪着线头:“温柔不是软,是给人留体面。就像春桃那样,你越是跟她吵,她越觉得自己占了理。可你不理她,她自己闹着闹着,就成了笑话。”
正说着,夏禾端着一碟刚切好的苹果进来,笑道:“小姐,夫人,青梧苑那边又吵起来了!听说春桃跪着哭,说大小姐不该打她,还说大小姐答应过她娘会好好对她的!”
岑姒拿起一块苹果,咬了一小口:“她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她还说了大小姐在庄子上的时候求着她如何如何。”夏禾撇撇嘴,“管家的儿子正好路过,把她拖起来关柴房了,说再敢胡吣,就撵出侯府。”
吴雨桐纫好针线,继续缝衣服:“这个春桃还以为在庄子里呢?不用咱们动手,这个春桃就好不了。”
傍晚时分,岑毅来了吴雨桐院里。他看着桌上那件给岑姒做的新衣,又看了看依偎在吴雨桐身边的女儿,神色复杂了片刻,才开口道:欢颜的事儿”
吴雨桐放下针线,淡淡道:“小孩子家不懂事,侯爷别往心里去。只是欢颜刚回来,身边的人还是得好好教管,免得出去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