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顺着霍知岸落在旁边庄浅喜身上,见她身上那条裙子一看就价格不菲,脸色暗下来。
霍知岸不放心地看了眼庄浅喜。
“你去吧。”浅喜道:“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霍知岸心中泛酸:“你就坐在这里,不要乱走。”
浅喜点了点头。
霍知岸走去母亲身边,林闵茵一把拉扯住他胳膊,瞄了眼树下坐着的庄浅喜,压低声音,不满地问:“她身上那条裙子,你给买的?!”
霍知岸侧头看了眼庄浅喜身上那条隆重的黑裙子,眸间萦绕着伤感。
“不是。”
“她哪有钱买那么贵的礼裙?不是你买的是谁买的?”
“妈。”霍知岸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情绪,死气沉沉:“你很快就知道了。”
“什么叫我很快就知道了?还有啊,你这后脖怎么回事,怎么红了?”
霍知岸没心思听她叨扰,跟着父亲去和几个领导打招呼。
*
外面的风逐渐嚣张,露天酒宴的人渐少。
越来越多的宾客进了餐宴大厅。
浅喜在树下坐冷了,又不想现在就进到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她看了眼时间,六点半,离霍郁成回来还有一个多小时。
于是起身拎了裙摆,准备回房间等。
一路上,经过的客人和保姆越来越少。
浅喜步伐加快。肩上的刺绣披巾突然被迎面而来的秋风掀飞,黑色的布料像只断了线的蝶,掠过月洞门往庭院深处飘去。
浅喜踩着青石板追了两步,鞋跟一崴,疼得踉跄了一下。
披巾落在了观赏池塘的草丛里。
浅喜弯腰去捡,抬头瞄了眼面前那片被夜风吹得波澜起伏的水面。
几片落败的残荷浮在面上,枝蔓向下深入漆黑的水底。
恍惚间,她头皮发麻,浑身打了个冷颤。
正要起来,后腰突然遭到记猛力重推,她倒头栽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