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瑜脸上的得意僵住了,他感觉自己用尽全力的一拳,又一次打在了空处,那种无处着力的憋闷感,让他几欲发狂。
    紫妍见楚峰问她,连忙压下心中的忧虑,小声而迅速地答道:“有。我听我爹和里正伯伯说过,法子只有两个。”
    她伸出两根白嫩的手指。
    “要么,出钱。一个壮丁,要交十两银子的免役钱,就能找人顶替。可可是两個,就是二十两,这”
    二十两银子!
    学堂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对这些一年到头都见不到碎银几两的农家来说,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那另一个呢?”楚峰追问。
    “要么,有权。”紫妍的声音更低了,“我爹说,只要家里有人中了秀才,有了功名在身,就能免除一户的徭役,若家中有举人可免全族徭役但那比登天还难”
    “我哥就是秀才,所以免了我们一家的劳役。”
    钱,或者权。
    这便是这个时代最赤裸裸的法则。
    楚峰心里却在飞速盘算。
    科举之路漫长,远水解不了近渴。
    唯一的路,就是钱。
    他需要一笔巨款。而明天,去县城游学的机会,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那不再是一场简单的游学,而是一次至关重要的商业考察。
    楚峰了然,点了点头,再没多说一个字。
    他越是这般平静,赵瑜心里就越是发毛,那股子狂喜,不知不觉间竟被一种莫名的寒意所取代。
    夜色,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将整个楚家老宅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