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一股滚烫的羞愧感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十年寒窗他读了十年,换来的只是童生的身份和家人的白眼。
    而他六岁的侄子,去县城一趟,便力压魁首,名动官府
    曾夫子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那张自诩为读书人的脸上,让他无地自容。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孙如花更是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吴梦茹和楚天河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儿子好像做了很了不得的大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激动,也是骄傲。
    一直沉默的爷爷楚五七,拄着拐杖的手都在微微发抖,浑浊的老眼里,迸发出一阵亮光。
    就在全家人被这巨大的信息冲击得脑子发懵时,楚峰动了。
    他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将身上那个破旧的书包取了下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伸进手去,慢悠悠地往外掏东西。
    “当!”
    一锭五两的银子被他随手丢在石桌上。
    紧接着,又是“当”的一声!
    一锭十两的。
    孙如花的呼吸都停滞了。
    楚峰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