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是堵住大房的嘴,更是为了未来。
    他楚峰,不可能一辈子困在科举的考场里。他有更广阔的天地要去闯。而那些抛头露面的经营之事,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
    如果这个憨直的堂弟,能在这份恩情下有所感悟,懂得悔改,将来自己将家业交到他手上,自己做个幕后掌柜,也未尝不是一条路。
    这是一笔投资,一笔投在人心上的、长远的投资。
    “去吧,”楚峰拍了拍楚明的肩膀,“去看看你的书桌。”
    楚明欢呼一声,扑向了那套崭新的桌椅,爱不释手地摸着光滑的桌面。
    孙如花看着这一幕,再也绷不住了,她背过身去,用袖子狠狠抹了抹眼睛。
    楚天山则对着楚天河和吴梦茹,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弟弟妹以前,是哥嫂对不住你们。”
    这一躬,让所有的怨怼,都在傍晚的炊烟中,悄然散去。
    晨光熹微,炊烟袅袅。
    休沐日后的清晨,楚家老宅的院子里,气氛怪异又和谐。
    楚天山破天荒地没有躲在屋里“苦读”,而是在院中劈柴,动作虽有些生疏,却劈得格外卖力。孙如花也不再阴阳怪气,她将两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塞进楚峰的书包,又往楚明怀里塞了两个,嘴里不停地念叨:“路上慢点,别跟人吵架,到了学堂要听夫子的话。”
    那态度,殷勤得让楚天河和吴梦茹都有些不自在。
    楚峰对此坦然受之,拉着还在啃馒头的楚明,走出了院门。
    兄弟俩一前一后地走在去学堂的路上,楚明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问:“哥,我妈今天咋跟变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