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的密道入口藏在假山石缝里,萧烈的靴底碾过最后一级石阶时,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那是新换的地毯也盖不住的味道。
“藩王殿下远道而来,谢某有失远迎。”
谢舫站在暖阁门口,脸上堆着笑,眼底却藏着阴鸷。
他身后的博古架上,空了一格——那里原本摆着谢家世代相传的玉圭,三天前被他送给萧烈,当作“结盟的诚意”。
萧烈没理他,径直走向主位。
西境藩王萧烈的蟒袍上绣着银线狼纹,落座时狼首正对着门口,像在盯着猎物。
“二皇子呢?”他的声音带着沙砾摩擦的质感,比西境的风更冷。
暖阁的侧门被推开,苏戾披着件玄色披风走进来,兜帽下的脸瘦削,眼下的青黑像被墨染过。
他刚从密道另一头的别院过来。
舞姬们鱼贯而入,琵琶声缠缠绵绵,却盖不住三人之间的寒意。
萧烈捏着酒杯,目光扫过苏戾:“春日宴失手了。”
谢舫的指尖猛地收紧,酒液溅在袍角:“是绿珠办事不力,那女人”
“是苏彻太狡猾。”谢舫打断他,给萧烈续上酒,“六皇子这几年在北境磨得像把刀,连韩烈都成了他的爪牙,玄铁军更是只认他的令箭。”
萧烈冷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本王带了十万铁骑在边境候着,不是来听你们说苏彻多厉害的。谢丞相,你承诺的粮草,何时送到西境?”
“藩王放心。”谢舫拍了拍手,管家捧着账本走进来,“长安的粮仓已备好二十万石粮,只等殿下的人来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