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人质救出来了!”马五的吼声震耳欲聋。
苏彻勒住马,看着从暗门里跑出来的人群,终于松了口气。
他的目光落在绿珠流血的胳膊上,眉头猛地皱起,却没多说什么,只是举起玄铁刀:“杀!”
玄铁军如潮水般涌上城楼。萧烈看着冲过来的士兵,又看看空荡荡的暗门,突然发出绝望的狂笑。
他抽出腰间的匕首,朝着自己的心口刺去——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李瘸子抱着小石头,老泪纵横。绿珠扶着母亲,看着城楼上飘扬的狼头旗,终于露出了笑容。母亲用没受伤的手摸了摸她的头,眼里的担忧变成了欣慰。
苏彻望着喧闹的人群,老兵们正把获救的孩子架在脖子上,举着缴获的萧烈军旗当舞旗,踩着不成调的步子转圈。
阳光落在大夏龙旗上,金线绣的龙纹仿佛活了过来,在风里舒展腰身。
“西境安稳了,”
他忽然对绿珠说,“等处理完这边的事,就派人送你们回长安。”
绿珠低头看着手里的桂花糕,碎屑落在包扎的伤口上,竟不觉得疼。“俺娘说,想在西境开个小铺子,卖桂花糕。”
她抬头时,眼里的光比朝阳还亮,“她说这里的兵爷们,值得吃点甜的。”
远处传来震天的欢呼,李瘸子不知从哪摸出个铜锣,敲得震天响。玄铁军的士兵们围着篝火跳起了战舞,归亲营的老兵们扯着嗓子唱当年的军歌,跑调跑到天边,却没人笑得出来
——
眼泪早把笑意泡软了。
苏彻举起陶碗,对着朝阳的方向。碗沿碰撞的脆响里,有老兵与家人的哽咽,有玄铁军的呐喊,还有绿珠母亲轻轻哼起的歌谣。这西境的清晨,终于不再只有血腥与厮杀,而是装满了人间烟火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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