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还对三皇子有那么一丝忌惮,简直是太可笑了。就凭他这小孩子心性,别说和苏彻斗了,恐怕在复杂的朝堂上,都走不了多远。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楚国使馆的窗台上,那盆从楚地带过来的腊梅开得正盛。
    昭阳公主捏着信纸的边角,指尖在“苏府”二字上反复摩挲。侍女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公主把那封邀请信改了又改,忍不住道:“公主,不过是去拜访苏元帅,何必这么费神?”
    “你不懂。”昭阳将信纸折成方胜,塞进信封,“寻常拜访,与特意赴约,分量不同。”她要的不是客套寒暄,是想看看苏彻被禁足的日子,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消沉——更想知道,那个能让他赞不绝口的陆清婉,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苏府的回信来得很快,墨迹未干,只有三个字:“候佳音。”笔迹遒劲,带着苏彻特有的沉稳,倒让昭阳原本有些纷乱的心绪安定下来。
    三日后,楚国使馆的马车停在苏府门前。昭阳一身湖蓝衣裙,未戴珠钗,只在鬓边簪了朵素白的绒花,手里捧着个紫檀木匣——里面是楚国画师临摹的《西境秋猎图》,画中玄铁骑兵纵马草原的景象,是她特意让人照着苏彻描述的场景画的。
    开门的是陆清婉。她穿着件月白绣折枝的比甲,发髻上别着支碧玉簪,见了昭阳,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公主大驾光临,快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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