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凭殿外那十路叛军?
长安城高墙厚,禁军拱卫,岂是说破就破的?
他这和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无数的疑问,无数的猜测,在官员们的脑子里翻江倒海,要将他们的头颅撑爆。
杨国忠的党羽们,此刻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
他们看看龙椅上气得浑身发抖的李隆基,再看看那个平静得不像话的李璘,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们完了。
彻彻底底地完了。
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他们弹劾永王!他们把永王往死里整!他们恨不得立刻就看到永王被罢黜,被赐死!
可现在,人家直接不玩了。
人家直接掀了桌子!
“奉天靖难,永王门下”!
这八个字,就是对他们最狠毒、最直接的宣判!
一旦一旦永王功成,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掉被清算的命运!满门抄斩都是轻的!
一瞬间,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一些人下意识地挪动脚步,想要离刚才还称兄道弟的同僚远一些,想要与“杨党”这个标签划清界限。
他们的眼神开始闪烁,不再是单纯的恐惧,而是多了几分活泛。
要不要
要不要现在就跪下?
跪下向永王效忠?
做这从龙的第一功臣?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野草般疯狂滋生,再也无法遏制。
他们的膝盖开始发软,身体微微前倾,似乎下一秒就要拜倒在地。
但,他们不敢。
因为龙椅之上,那个老人,那个统治了大唐数十年的皇帝,还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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