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没多会儿就来了,傅宴舟上车,回到帝景苑。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
    佣人都已经睡下。
    他穿过漆黑的客厅,走上二楼。
    推开卧室的门,他多希望,那个女人还能像从前一样,躺在那张床上。
    听见开门的动静,她会惊醒,揉着惺忪的眸子,温柔的对他说。
    “你回来了……”
    可现在,迎接他的,只有冰冷的房间……
    傅宴舟没有开灯,借着月色走进房间,躺在那张奢华的大床上。
    他不想打开灯,不想看见这个空荡荡的卧室,
    不想看见,这个房间里,已经没了林知晚的痕迹。
    他闭上眼睛,清醒的欺骗自己。
    他伸手摸向一旁,林知晚躺着的位置。
    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就像他的心一样……
    今夜的月色很亮,房间里像是镀了一层银光,清冷孤寂。
    傅宴舟侧躺在床上,面对着林知晚睡的那一边。
    他闭上眼,假装那个女人,还在他的身旁。
    一夜未眠,他却不愿睁开眼睛。
    他想了她一整晚,想了他们结婚五年的点点滴滴。
    宋今禾说,他不能接受别的女人靠近,除了她。
    单凭这一点,宋今禾认定,自己喜欢她。
    可她哪里知道,他确实不喜欢任何女人靠近,但唯一的例外,不是宋今禾,而是林知晚。
    结婚五年,他对她,食髓知味……
    他们结婚当晚,他就要了她……
    那一晚,他不知疲倦,折腾了一夜。
    他以为,那是因为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林知晚是他的妻子。
    他们已经做了夫妻,做那种事,再正常不过。
    他从未将自己对林知晚的生理性喜欢当做爱意。
    可宋今禾今天说的话,却提醒了他。
    如果说是因为他们是夫妻,当初宋今禾也是正式嫁给他的。
    可他却从未对宋今禾有过那样的心思。
    他从没碰过宋今禾。
    至于那些上赶着想要接近他的女人,他更是从未看过。
    他只有过林知晚一个女人。
    他的身体,比他更早看清他的心。
    可他却从未当过一回事!
    窗外夜色渐渐褪去,阳光刺破黑暗,透过窗子照进来。
    傅宴舟缓缓睁开眼睛。
    天亮了,梦该醒了……
    他没有立即起来,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盯着某一处失神。
    太阳缓缓升起,傅宴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闪了他的眼睛。
    他拿手挡了一下,手放下的时候,发现是什么东西在墙角的反光。
    他起身,在床底下摸索着。
    当他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隐隐意识到手里的是什么,心口像是被钝器狠狠砸过。
    他将那东西拿出来,攥在手心。
    冰冷锋利的钻石硌得他手心生疼,他却不敢打开。
    原来,这枚戒指,在这里。
    原来,不是林知晚不愿戴上这枚戒指,而是她早已把戒指丢了。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被林知晚丢在了这个空荡荡的“家”里。
    他就那么坐在地毯上,手里攥着戒指。
    他怔忡的看着一处发呆,想着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把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弄丢的。
    “爸爸……”
    房间外传来声音,卧室的门很快被打开一条缝。
    锦星探进一颗小脑袋,看见真的是爸爸回来了,立刻欢喜的推开门。
    “爸爸!”
    小家伙推开房门,迈开腿朝着爸爸跑去,扑进爸爸的怀里。
    她已经许久没有和爸爸在一起了。
    上次爸爸让人把她从妈妈那里接回来,她就一直一个人在家,爸爸不回来,林知晚也不回来。
    只有佣人陪着她……
    傅宴舟接住锦星,将她抱在-->>怀里。
    小锦星抱着爸爸的胳膊,奶声奶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