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重重地点了下头,又看了一眼在旁边安静喂鸡的冯婷婷。冯婷婷也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和担忧,微微颔首。
他没有再去学校打扰程橙。她的战场在讲台,而他的战场,在那座云雾缭绕、危机四伏的深山里。
走出院子,晨曦正好,金色的阳光洒在村庄的屋顶和道路上,显得宁静而祥和。
民兵还在村口巡逻,看到他,打了个招呼:“飞哥,又进山啊?”
“嗯,去山梁子那边转转。”李飞笑着回应,步伐稳健地穿过村庄。
村民们看到他,有的点头致意,有的目光复杂,但没人上来多问。
他一步步走向村外,走向那片连绵的群山。
背后的村庄越来越远,炊烟袅袅,鸡犬相闻,是他拼尽一切也要守护的平凡温暖。
而前方,山影重重,林海茫茫,隐藏着未知的秘密和致命的危险。
他的眼神愈发坚定,步伐没有丝毫迟疑。
清静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花三娘的话如同诅咒,更如同鞭策。
他不要被动地等待厄运降临。他要主动去揭开谜底,去把那个威胁到家人安全的毒瘤,彻底挖出来!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李飞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沉睡的村庄,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没有惊动看家的大黄狗。
他背负着远超寻常猎户行囊的重量,里面装着维系生命和探索希望的现代装备,也压着整个家庭的安危。
他严格按照记忆中的地图,选择了那条最为陡峭偏僻的路线。
这几乎不能称之为路,是在野兽足迹和岩石缝隙间硬生生开辟出的轨迹。
攀爬近乎垂直的岩壁时,特种纤维绳和冰镐般的匕首发挥了巨大作用,让他能借力在光滑的石面上,但每一次悬空,脚下是令人眩晕的深渊,都考验着他的勇气和体力。
中途休息时,他拧开水壶,喝了一口用净水药片处理过的溪水,又掰下一小块高能量压缩棒塞进嘴里。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林深叶茂,寂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风吹过树冠的呜咽。在这里,文明世界的规则仿佛失效,只剩下最原始的生存法则。
越靠近那个死亡山坳,空气中的气氛越发凝滞。
鸟鸣兽吼几乎绝迹,连虫豸都似乎噤声。
他发现了一些新的痕迹——一根被利刃而非野兽咬断的粗藤,几处泥土上非自然形成的踩踏印记,甚至在一块岩石背面,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用尖锐石块刻下的奇怪箭头标记,指向山坳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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