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同志,请你再详细、准确地描述一遍你发现那个洞穴的位置、入口特征、内部结构。画一张尽量详细的地图。”
“那个装有放射性物质的箱子,具体尺寸、颜色、材质?除了骷髅头,还有没有其他标记、编号、文字?”
“你是如何打开箱子的?具体看到了里面哪些东西?除了那个铅罐,还有什么?形状、大小、颜色?”
“在洞穴里,除了军火,还有没有看到其他设备、线缆、管道、或者看起来像是实验室的痕迹?”
“你接触那个铅罐时,有什么具体感觉?除了心慌发麻,有没有发热?重量感如何?”
“你有没有注意到洞穴里有动物尸体?形态如何?”
“你回来后,除了家人,还和谁详细提起过洞内的情况?”
问题一个接一个,如同密集的子弹。李飞精神高度紧张,伤口隐隐作痛,他必须集中全部精力,在真相与谎之间走钢丝。
他详细描述了洞穴位置和内部看到的军火,仔细描述了那墨绿色箱子的外观和铅罐,坚称自己只撬开一角看到铅罐就吓得逃跑了,强调感觉罐子“死沉”“冰凉”、“碰了之后手麻了好久”。
他小心翼翼地引导对方的思路,始终将焦点固定在“历史遗留军火库”和“危险的放射性物质”上,绝口不提那台精密的仪器和可能更重要的文件。
每一次回答,他都要在脑中快速权衡,确保没有逻辑漏洞。这个过程耗尽了他的心力,比身体的伤痛更加折磨人。
安全部门的同志认真记录着,不时交换一个眼神,看不出他们是信还是不信。
但李飞能感觉到,他们对他描述的“那个箱子与其他东西格格不入”这一点,表现出了极高的关注度,反复询问了细节。
问询暂时结束,李飞瘫倒在床上,浑身冷汗。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随着更高级别专家的到来,更专业的分析展开,他的谎还能支撑多久?那个被他藏在心底、关乎仪器部件的巨大秘密,又能隐瞒到几时?
而此刻,同样承受着巨大心理压力的,还有程橙,她被要求暂时留在村里配合调查。
安全部门的同志也找她谈了话,询问她如何知道“辐射”一词。她按照想好的说辞,解释是从一本破旧的科普书上看到的,因为李飞描述的症状奇怪,她才联想起来。
她的说法暂时没有被深究,但她敏锐地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被纳入官方的视线。
她为自己可能帮到了李飞而稍感安慰,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卷入巨大漩涡的茫然和恐惧。
她独自坐在临时安排的小屋里,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里反复回荡着那个可怕的单词——“paдnaцn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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