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打起来,南方的粮食产量降低,运粮出现道路阻绝,那就是绝对的两败俱伤。
在她们的粮食能自给自足前,是绝不能对南方动武的。
一旦战乱,南方的地主乡绅和土匪会一起瓜分农人的所有产出,朝廷也会征粮。
说不定仗还没打完,自家先被饿死了。
尤其她们统治城镇的成本实在太高了,要培养吏目和官员,不能像以前的军队一样,打下一地就先搜刮一番,逼得贫民出城逃命,留下的都是大户人家,城镇的人口少了,治理成本也就降低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战争方式其实才更适合生产力低下的现在。
死一批人,逃一批人,只留下有钱有粮的人,等事态平息下来,人口逐渐增多,那么原本毫无经验的官吏也就慢慢培养出来了。
阮响却摇头说:“一旦我接受圣旨公文,那我统治的合法性从此就来源于宋人朝廷的任命,短期来看确实对我更有好处,可长期来看,却会遗留下许多麻烦。”
“不如搁置下来。”阮响笑道,“这就只能请陈大人在此常住了。”
她决定不承认、不肯定、也不否定宋人朝廷对她的任命。
秘书和女吏们并不发,既然都是维持现状,那不接着圣旨公文仿佛也没什么?毕竟只要她们不公然造反就行——但她们短期内本就不会与宋人开战,只要宋人不来打她们,那接不接受,确实没什么区别。
阮响又说:“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倘若你要写信报平安,大可口述给女吏,由她们重新誊写后传过去,也好叫你亲朋好友放心。”
陈尧忙道:“是、大王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