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骄傲一笑:“那自然了,我大姐姐以前是三房二少爷的奶娘,人脉极广的,那赵姨娘真是认了干爹娘,人家也不瞒着,说她能干孝顺,可惜早嫁了人,不能再疼她。”
    “不过这家儿女常年不着家,邻居也不知他们哪里去了,只晓得他们过年时才回来,总是拉着一车东西,不在时还请了几个远房亲戚在家里照顾老父母,以前他们倒是在家,不过在家时穷,出去了倒发了财,都想打听他们在哪儿做活呢!”
    “就算那姑娘嫁了人,哪有过年回娘家的?还从不带丈夫孩子,这事肯定有猫腻,总不能是南下当织娘吧?”
    钱姨娘低垂着眼眸,心里对赵姨娘说的话信了几分。
    等听到赵姨娘的亲爹确实在商队打杂之后,钱姨娘本如止水一般的心境突然有了波澜。
    家里的规矩越来越大了,各房的花销却在不断缩减,太太都不出门礼佛了,更不再请高僧回家讲经,钱姨娘的月钱也缩减了近半,为了补贴家里,只能托丫鬟将早年太太老爷送的东西拿出去卖,但黄玉这种真正的贵价奢物是不敢的,那点小钱能补贴娘家多少?
    钱姨娘没有孩子,但她天生亲近幼儿,八姑常带孩子来看她,她俨然把侄子侄女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大人受些苦还没什么,她就怕两个小的吃苦。
    她倒没有下决心去阮地,或是要把赵姨娘救走,但人总是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知道有一条退路可走,心里就要稳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