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是受了别人的语挑拨?那更不是了。
    可从得到消息开始,她就疑心着一家人。
    这一日她到底是没查出什么来,忧心忡忡地回了家。
    她倒不担心影响升迁,她本就没有什么大追求,只要如今的日子维持下去便很不错了。
    尤其她如今也还没有生育,连下一代的前途都不必操心。
    秦敏回了家,丈夫只一眼就看出她的心绪不宁,忙打了水来让她洗漱,又去热了夜里留的粥,配着咸菜端过来,叫她就在炕上吃。
    “还是为着张家人的事?”丈夫询问道。
    秦敏悠悠地叹了口气,她脚湿淋淋的搭在炕边,实在没心力去擦了,疲倦道:“这事实在没线索可查,那村长也说就是失足,他倒是肯被革职,也认罚,我再探究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丈夫哼了一声,他是最爱在街头巷尾听闲话的性子,因着是信使,哪处的闲话都听一听,这会儿迫不及待地说:“镇里的人多久没去各村了?以前每个月都有人过去查看黄册,拟定户籍,如今咱们这边安定下来了,下乡的人除了扫盲老师便没别的了!”
    “这话还是你跟我说的,只要没人监管,在封闭的乡村里,宗法乡老又要卷土重来。”丈夫用手捏了根咸菜扔进嘴里。
    秦敏突然福至心灵:“是,是这个道理!”
    她惊道:“我一直以为,宗法乡老都是男人”
    以前宗法乡老的得利者都是老一辈的男性,她便一直以为,哪怕年轻人想要从中再次得权,那也是年轻男人,从未考虑过女人——毕竟在村子里,男人们依旧是恐惧女人得权的,倘若他们有选择,也宁愿吃糠咽菜都不肯让自家媳妇出去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