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说:“我姓徐,徐细柳。”
商人:“夫人竟是有名有姓之人,怪不得有如此的远见卓识。”
徐细柳难得被如此吹捧,一时间还有些羞涩,但她克制下来,强忍着情绪说:“不过,大官人能发多少工钱?也好叫我回去有个说法。”
儿子跟在一侧,他很想打断母亲——这不是一族人都卖了吗?!
可是他看着母亲的神色,又不忍打断,母亲这些年一直闷闷不乐,他这个当儿子的除了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以外什么都做不到,他还记得母亲亲手教他写字画画的样子,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候,他没被父亲抱过,只有母亲那温暖的怀抱刻在他的记忆里。
既然母亲打起了精神,那他为什么要阻拦她?
她想做就去做好了!族人们那么穷,母亲做这些都是因为她有善心!
就算将来出了事,他们也有说法,实在不成,他们有了钱,还不能搬到别处去吗?
商人早就想好了工钱,此刻毫不停顿地说:“我绝不占乡亲的便宜,就按阮地的工钱来,一人一个月只要上工满二十五天,砖厂出货能足数,那便是二百六十块,您不要嫌这个钱少,我们包吃住,吃是一天两顿,管早饭和午饭。”
徐细柳算了下他们近日来花的钱,换成阮地的钱,觉得这个工钱不算多,但也绝不算少了。
一个人进了砖厂,一个月的收入足以养活两个人,倘若节省一点,自家还种点粮,又能从商人手里买便宜的布料油盐,日子可以说很好过。
“出货怎么算足数?倘若你定下一个做不到的数,岂不是能名正顺的克扣?”徐细柳很懂这一套,无奸不商,商人总有办法把雇工克扣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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