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骗的这么彻彻底底!
曲垣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退路,面对圣上的怒火,甚至没有半点波澜。
他感觉到身后之人情绪的变动,眸光温柔看着二公主,忽然跪下:
“圣上,今日种种都是臣的过错,与二公主无关,圣上若要治罪,还请杀我一人!”
鸣栖看着他们,眉心拧起,疑虑不散,
“这个故事里,似乎有些事,并未说清楚?”
霍岭扭头,好奇:“什么事情?”
容时亦看来,鸣栖将心底的疑惑说出:“取血而已,大驸马又为何非得杀人?”
“曲垣将军嫁祸二驸马兴许是为了栽赃,他又为何费尽功夫,在烟花里换几枚火药?”
“几枚火药威力有限,想来只是为了制造混乱趁乱逃离。”
“顾氏今日可是要埋藏火药刺杀,他身为顾氏子,这么做,岂不多此一举?”
“万一引人发现,功亏一篑,他又如何独善其身?”
“除非”
她说的小声,容珩听到了鸣栖所,他的唇微微弯起,
“正如郡主所,大驸马恐怕也其心有异。”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大殿的众人听清楚!
鸣栖被他突如其来话语惊得愣住。
好了!
这回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鸣栖的脸上。
容珩这厮还真的是小心眼!
他就是在不满,她让容时出风头。
容珩欣赏她的凌乱,复而抬眸,正色道:
“想必,顾氏试图刺杀圣上,催促大驸马里应外合。”
“杀人,或许为了给二公主制药,同时也为了转移睿王的注意力。”
他看了眼容时,差距到容时脸色紧绷,淡淡:
“睿王忙着追查杀人凶手,他便可在睿王眼下鱼目混珠偷运火药。”
容时袖中的手陡然捏紧了拳,太子意有所指,他如何听不出?
大臣们听得眉心夹起,听懂了,但还有一些不明白,
“两具尸体和烟火中的火药,又是为何?”
曲垣垂下头,咬紧了牙。
容珩直:“想来大驸马早已经不想再受顾氏牵制。”
“所以想趁着顾氏刺杀的东风,偷换离得近的烟火,待制造混乱,携二公主远走高飞。”
“一旦我等发现尸身,便会以为大驸马顾裴与二公主不幸遇难。”
“从此,世上再无这两人。”
四公主嗤声点评:“都刺杀谋反了,还想着跟二姐姐远走天涯。”
“二姐姐身为公主,金枝玉叶,凭什么为他丢了身份私奔隐居。”
霍岭再度夸四公主人间清醒。
席间,珍馐早已经没有半点吸引。
哪有这一场轰轰烈烈的瓜好吃?
曲垣不自觉失笑,这位太子殿下,还是如他第一眼所见的那般。
让人敬畏!
不错
这一年的光景,圣上多番收紧对陇西的政务。
顾氏人人自危,他父亲的权柄一失再失,反心渐生。
这么多年,顾氏早就在陇西称王称霸,甚至与外邦违法贩卖人口、武器。
这些一旦被圣上察觉,眼看百年基业就要崩塌。
错金城不知哪个地头蛇手里,弄出了让人上瘾的东西。
他们多次确认,这玩意儿一旦提纯,让人上瘾更会毁坏身体,至人疯癫而死。
顾老将军和自家谋事坐在一起,开了几天几夜的大会,终于想出了毒,品这条毒计。
他们资助栾爷,大肆生产蓬莱散,推波助澜散播到大周的每一寸土地。
一年光景,餐食百姓的同时,赚得盆满钵满。
彼时,曲垣作为顾裴在大公主养伤。
他长到这般年纪,从小学的就是百孝为先。
对此,他虽震惊的不知如何是好,但也没有声张,这毕竟是他的家族。
圣上虽薄凉,但一国君王,忌惮顾氏也情有可原。
顾裴兄长才德兼备。
若顾氏一族有他兴许还能继续生存下去。
可惜
他死了
自己治理之才远不如兄长,从无承继顾氏的想法。
如今伪装顾裴,也只为了完成兄长的遗愿,照顾子侄。
仗着顾氏百年基业,他父亲自视清高,以为自己盘踞陇西深得人心。
只要圣上出了事,就能立刻自立为陇西国!
于是顾将军频频传信,“顾裴吾儿,圣上起疑,顾氏风雨飘摇,你于上京密切注意圣上,我顾氏可图来日!”
但圣上久居深宫,防卫严苛,他们毫无机会。
没想到今年圣上突然要在承天山祭天。
这是顾氏千载难逢的良机!
一场刺杀便紧锣密鼓的谋划。
曲垣心里明白:
作为将士,忠君爱国职责在身;
作为儿孙,守护家族是理之必然;
他忠君,也敬父;
为国杀敌!
也为父叛主!
早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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