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县衙前院,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士兵,眼睛都红了。
一股滔天杀意在众人中无声蔓延。
刘江没有说话,他走(下)台阶,走到那辆板车前,伸出手,轻轻将其中一颗圆睁着的眼睛合上。
“他们的尸身呢。”他问。
“被被高显下令,挂在临淄大营的旗杆上,说是要用来当靶子练箭。”
牛二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刘江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他转过身,看着面前数百个,已快被怒火点燃的士兵。
“把兄弟们好生安葬,在城外找一块风水最好的地,立碑。”
“碑上就刻八个字—血债血偿,不死不休。”
“是!”
牛二用力擦了一把眼泪,重重地吼了一声。
当天晚上,县衙议事大厅。
刘江麾下所有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到齐了。
牛二、孙明,还有那些负责工坊、农业的管事。
甚至连陈玉瑶,也被刘江叫了过来。
大厅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主位上那个面沉如水的年轻人身上。
“高显的大军有多少人,你看清楚了吗?”
刘江看着牛二。
“看清楚了。”
牛二站了出来。
“黑压压一片,至少有两万多人。而且军容整齐,不像是溃兵,倒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他们的营地就扎在临淄城外,连绵十几里,旌旗蔽日。”
“我看到,他们还在不停地打造攻城器械—云梯、冲车,什么都有。”
“看那架势,最多不出十天,他们的大军就会开拔。”
两万多精锐大军,还有各种攻城器械—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所有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