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叹了口气,拍了拍她后背,江月还犟嘴呢:“陈姐,我没哭,你别乱想,我就是饿了。”
    “饿了好呀,饿了等下让厨师做饭好不好,白切鸡,龙井虾仁,排骨汤,波士顿龙虾——我记得太太最近喜欢咕噜肉,粉蒸排骨也来一小碟,咱们俩摆一桌子吃。”
    “不要白切鸡,讨厌,周颂年才吃那种没滋没味的东西。”
    “那就不吃那个,咱们吃水煮牛肉,水煮牛肉有滋味,让厨师加辣。”
    江月这才满意了,“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就往陈琳怀里钻。
    陈琳觉得她轻飘飘的,看着还算高挑,身上瞧着也有些肉,但人就是轻,像个孤魂。
    她不呜咽了,但陈琳知道她在哭。
    小时候因为哭泣挨过打的孩子都这样。
    哭是不敢大声的,嚎啕声要和着眼泪吞进嘴巴里,嘴巴也不敢张开,像是怕飞进去一只蜘蛛,死死抿着唇,红着眼,或许也掉几滴泪,又很快擦掉,仰着脸告诉别人。
    “我就没哭过,哭是没用的人才会有的情绪,我很厉害,挂在脸上的只有笑容,没有眼泪。”
    像丛林里极力掩盖伤口的警惕小兽,弓着身,炸着毛来威慑入侵者。
    只有疼极了,才会“呜呜”两声,连伤口都不去舔舐。
    小兽疼极了,会“呜呜”叫。
    人难受极了
    江月不难受,江月开心得很。
    于是陈琳听见她的太太小声在她怀里叫人。
    “妈妈”
    像是在跟什么人对话:“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江月昏头了,她知道不会有人回答。
    她妈吴敏敏前段时间带着钱跟江奉离开了。
    江月没管他们去哪里,反正最好别在她眼前晃悠。
    而且就算他们在,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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