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面前其实有些娇纵。
    以前被捉到早恋时候,倒是心虚乖巧了一段时间,对他百依百顺。
    后来发现他对她态度纵容,自然看着脸色顺杆爬,尤其是这两年,总忍不住要发小姐脾气。
    盥洗室的镜子倒映出他们两个人的脸。
    江月泪痕没有擦干净,气势少了大半,但神情很冷,像是透着厌烦。
    周颂年难得生出无措。
    但他到底还是好声好气跟她说:“我没有对着你摆脸色,月月,你情绪有些激动了。”
    “是吗?”
    江月冷冷地说:“你这些天没对着我摆脸色吗?周颂年,你扪心自问,你这些日子,对我摆得脸色还少吗!”
    她跟他翻旧账。
    周颂年最不耐烦别人不就事论事。
    顶撞一两次是情趣,被缠着闹,就要生出揾怒:
    “月月,这跟我们现在要处理的事情没关系,如果你有哪里不满,可以等回来后再说,不要借题发挥。”
    他其实不应该跟她说这样的话。
    如果换到现在,周颂年肯定哄她两句,事情就过去了。
    但那时候他也被她怀孕的消息吓了一跳,头脑混乱。
    他都蠢到要动手去翻垃圾桶了。
    “我是不是借题发挥你自己心里清楚。”
    江月故意说,她想把他刺走:“你从半个月前就一直不阴不阳,一到我面前就冷脸,难道我还要惯着你吗?”
    “我看你才是被惯坏了!”
    周颂年冷声说:“你也不想想,那时候你都做了什么。”
    “大半夜自己跑出去,司机都不叫,随便打车独自离开,你知不知道你在别墅区打车,有多容易遇到不怀好意的人。”
    “要是你被绑架了,我们现在都不用在这里讨论是谁对谁错。”
    周颂年最气她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