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的是，萧砚却是一直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时辰若是一直停留在此刻，该有多好。

……

到那处洞穴，天色已亮了不少，洞穴入口极窄，里边却别有洞天，这个极好的隐蔽之地。

若非上一世在此处发现萧砚，她在淮朔生活了大半年，也未发现过此处，或许是有人特地准备了这么个地方。

沈知蕴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萧砚，见他并不惊讶，不由道：“世子知晓此处？”

他微微颔首，“有人在信中同我说过此处。”

也难怪她上一世会在此处救了他，原来是他本打算来这避险，只是未来得及躲藏，便撑不下去了。

“世子的人，何时会到？”沈知蕴问。

“如今暂未同他们取得联系。”萧砚看着她道。

她问什么，他答什么，不提上一世那般冷漠的他，便是比这一世的他，也要好说话许多。

也不知为何，他未变成上一世那个阴鸷之辈。

萧砚的高烧，烧了整整两日，先前尚能同她说上几句，高烧一上来，人便昏迷了过去，沈知蕴除了喂他些水，他什么也吃不下，人愈发消瘦了几分。

沈知蕴心中焦急，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告知他要撑下去。

萧砚始终紧紧拽着她的衣裙，蹙着眉，不知在经历什么痛苦之事，寻常那般平静的萧砚，竟也能痛苦成这般模样。

他在喃喃着什么。

沈知蕴凑下去听，听见他说：“不要紧。”

“不要紧，阿蕴没有抛弃我。”他颤着声音说。

恍若即将坠入地狱之人，得到了救赎一般。

沈知蕴微微一顿。

随即心中生出一个猜测来。

萧砚甘愿为宣王府而死，也并不在意，宣王为家族而牺牲他，那为何上一世，他的性子会变得那般冷漠？

思及此，沈知蕴心中生出了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