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地,便一如这两年一般,也未再同她打过招呼。其实最开始他去北地,他是一定要她送他的,怕是最后一面,后来关系淡,没有遵守过。
哪知这一回,真是最后一面。
随行队伍不过刚到儋州,就有王府中人,快马加鞭而来。
“世子,世子妃去了。”那人已是泪流满面。
那一刻,他却忍不住发抖。
也不敢相信。
陆行之也不记得,在得知沈知蕴去世的消息后,他是如何回府的。
那一路的记忆,都很模糊,他也极恍惚,只记得那一路,他从马上坠下来两次,原本已快要愈合的伤口,迸裂开了。
可他感觉不到疼。
他只想回京,快些回京。
如若不是自己晕厥了过去,他恐怕已察觉不了自己受了伤。
醒来时,屈阳苦口婆心道:“世子,你在北地已受了这么重的伤,千万要保重身体,世子妃若是在,想必也不愿看见世子这般情况。”
屈阳的一声世子妃,却让他心口疼得厉害。
如同有人在挖他的心,要毁了他,逼疯他,要他生不如死。
他说:“我要回去。”
“世子眼下奔波不得。”
“有何奔波不得,不过也就是一死。”他不甚在意地说。
不过就是一死。
他先是惊讶自己居然能这般自暴自弃,随后释怀地笑了笑,似乎沈知蕴一死,他亦没什么可留恋的。
权力名望
似乎也没有那般有意思了,居然会变得没意思了。
原来这一切,都比不上那个嫌他重、觉得他无趣,将他从寝居赶走的阿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