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廉一直认为自己算是个非常无为而治的大队长,尤其是在管理这方面,他基本都是商量着来的,也没指挥过谁一定要去做什么。
这种无为而治的时间长了,他经常想不起来自己其实是个副大队长,但他自己意识不到不代表别人意识不到,就比如眼前凤水县局的年轻法医,在自己面前怂的就像只鹌鹑。
这种情况到了解剖台前更加严重,凤水县的年轻法医在看到尸体的时候脸上的紧张完全掩饰不住,浑身上下都写着“紧绷”两个大字。
岑廉本来有些不知道他到底在紧张什么,总不能一个法医其实害怕尸体,一直到他忽然发现凤水县这个姓吕的年轻法医看到自己一副像是要考试挂科的表情之后,他终于意识到吕法医到底在紧张什么。
“放轻松,我不是来检查你工作的,”岑廉觉得十分好笑,“也不会挑你之前尸检时候的刺。”
林湘绮换好衣服站在解剖台前的时候没想到吕法医居然是这么想的。
“你们领导经常教育你?”她随口问。
“那倒也不是,但我很少接触于大,之前都是我师父,”吕法医这时候已经放松了一些,“但岑大毕竟是大队长”
“副的,”岑廉补充了一句,“你就是想得太多,开始尸检吧。”
林湘绮早就做好尸检前的准备工作,听岑廉这么说就让凤水县的法医助理准备开始记录。
“死者男,十四至十六周岁,外伤有陈旧性骨折愈合痕迹,内脏缺失肝及单侧肾。”林湘绮最先检查的就是死者的内脏缺失情况。
“死因应该是手术后并发的术后感染,累及剩余大部分脏器,”她检查过后开始进行切片,“死者身份到现在还没确定吗?”
“没有,dna比对一直没结果。”吕法医在一旁打下手,顺便回答问题。
死者因为已经死亡了很长一段时间,面部皮肤已经很难识别,双手指纹也已经无法提取,想要确认身份只能根据面部骨骼进行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