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咎特地点了一盏小油灯放在稍远处,勉强驱散些许寒意。
    李梵娘悠悠转醒,头痛欲裂。
    右手青紫吓人,剧痛钻心。
    左手下意识摸向怀里。
    银票被折得整整齐齐塞在衣襟内袋。
    环顾四周,除了身下这堆杂草和皮袄,空无一物。
    掀开帐帘,冷风灌了进来。
    守卫在帐外的兵卒瞥了她一眼,没有阻拦。
    她认得,这是赵无咎的人。
    “大人您醒了?”
    一个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稚气的辅兵端着碗热粥。
    “疤脸赵大人吩咐给您的,说让您暖暖身子,养养精神。”
    “谢…谢。”
    稀粥寡淡粗糙,却熨帖了她痉挛的胃腹。
    天快亮时,赵无咎匆匆赶来。
    卫十二的情况暂时稳定,虽然虚弱,但命保住了。
    “李大夫!”
    “卫统领醒了片刻,已能认出人!”
    “您真是活神仙!”
    李梵娘只是虚弱地点点头。
    “醒来就好后面仍需静养,按方调药我开的那几张方子务必按我说的炮制时间和分量”
    “是是是!一定!”
    赵无咎连连应下,随即搓着手。
    “那个李大夫,卫统领刚脱离险境,营里离不开人这”
    “无妨。”李梵娘明白他的难处。
    “给我一匹脚力温顺的骡子就好。”
    有骡子代步,总比她这样摇摇晃晃地自己走回去强。
    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