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满意犹豫了很久,还是放下面子去找林菲菲了。门只开了一条缝,陈满意送进去一个苦涩的微笑,比哭还难看。
“小米也走了,这回不顾人真不行了。”
“谁你都信不过,正好自己干。”
“我错了,对不起还不行?”陈满意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
“你也知道我脾气直,不会拐弯。没调查清楚,就冤枉你了。”
“不光直脾气,还直肠子吧?”林菲菲的门缝开大了点:“一点心思都藏不住,城府都没有还当老板。”
“你早看出来了?”
“打她一来我就防着她呢。没想到,小米还挺沉得住气,现在才露马脚。”
“你知道怎么不跟我说?”
“没有证据说了你也不信。又轴,又掘。跟你共事,我真是气到折寿。”
“不至于吧。”
“算你学聪明了。怎么就忽然开窍了?”
“其实还是李伯伯提醒了我。他说你不是那种人。”
林菲菲听了,一下愣住。她没想到老李会替她说好话。听到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反而是一种莫名的不信。毕竟,从他嘴里,她可从来没听到过什么好话。
她可曾是那个几次三番因为“钱”的问题把老头逼到墙角的“恶人”。说实在的,老李也没少被她算计吃亏,怎么还会在关键时候开口替她说好话呢?
林菲菲反倒有些迷茫了。这种被一个倔老头默默护着的感觉,像极了她心中对爸爸这个角色的期待。这种感觉,她没在她爸身上体会过,到如今,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习惯这种被接纳的感觉,心里像是压着什么,软软的,闷闷的,说不上来是释然还是愧疚——更多的,是一种复杂的、被谁轻轻放下了戒备的失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