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觉得自己被塞进了一个没有窗的电梯,正以极速下坠。
黑暗、窒息、失重。
忽然——
叮。
电梯门开了,门外却不是地狱,而是一条铺着旧报纸的长廊,一盏钨丝灯泡晃啊晃,照出斑驳的绿漆墙。报纸上的头条还依稀可辨:“哥谭时报:韦恩企业再爆丑闻”、“地下管道惊现畸形生物”,日期却模糊不清,仿佛来自某个被遗忘的时间断层。
墙上用鲜血写着一行字:
“欢迎来到内比罗斯的候诊室。”
字迹尚未干涸,一滴浓稠的暗红色液体正缓缓向下蜿蜒。
亨利猛地睁眼。
剧痛像钉子一样把他重新钉回现实,他感觉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正沿着他的血管产卵。
昏黄的白炽灯、机油与铁锈混合的气味、还有汤姆那张全是污水点点的肥脸。
还有——
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一袭白色西装,剪裁考究却纤尘不染,领口别着一枚老式银质别针。苍白的脸孔像是从未见过阳光,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整个人像是从某个垃圾电影片场溜出来的。
“e先生?”汤姆紧张地攥着扳手,指节发白。
“放松,孩子。”声音沙哑,带着某种难以辨认的东欧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