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下,没有半点缓和的意思。
    “现在,”戈登的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地上的冰雹,“告诉我。你昨晚。到底在哪里,亨利?”
    亨利转过身,面对他的上司。戈登眼神里的怀疑几乎凝成实质。
    “在做我应该做的事,警长。”亨利平静地重复道,但他的目光没有躲闪,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就像我们所有人,穿上这身制服时,都发誓要做的那样。”
    “你应该做的事?”戈登猛地向前逼进一步,声音像是从紧咬的牙关中硬生生挤出来,“谁赋予你的权力?法官?陪审团?还是你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见不得光的武器?!”
    他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证据袋,啪地一声重重拍在旁边的讲台上。袋子里,是一块被火烧得焦黑卷曲、边缘碳化发黑的布料碎片,上面还沾着可疑的污渍。
    “我们在钻石区下游的排污管道出口捞到了这个。距离蓝魔鬼老大维克多·塔维斯那具被炸得残缺不全的尸体,不远。别告诉我,那只是该死的巧合!”
    亨利瞥了一眼证据袋,那正是他昨晚在管道中挣扎逃生时,被尖锐凸起刮破的衣服内衬。他沉默着,喉结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