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快到上班时间,黎红青才收拾好东西准备告辞,临走又想起件事,“你说让我问问内巷的院子,说租了做宿舍,我去问过了,只有一间合适的,只是那老太太以前是进过炮楼的女人”
炮楼?
舒禾一时没明白。
黎青红压低了声音,“就是那会儿的,慰安妇”
“慰安妇”三个字像颗石子砸进舒禾心里,让她瞬间愣住。
她读过这段沉重的过往,却没想过会在现实里遇到亲历者。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窗外的蝉鸣都显得格外刺耳。
黎红青见她沉默,又补充道:“巷子里的老人们说,她当年是被强掳走的,后来好不容易逃回来,丈夫嫌她‘不清白’,丢下她走了,儿子也早早搬去外地,这些年就她一个人守着那院子过。院子倒是收拾得干净,房租也比别家便宜一半,可”
可街坊邻里总有些闲碎语,怕姑娘们住进去会被指指点点。
黎红青没把后半句说出来,但眼里的顾虑已经很明显。
舒禾指尖轻轻攥着桌角,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她想起那段悲壮的历史,那些经历苦难的女性,战后不仅要承受身体的创伤,还要面对世人的偏见,她们本该被同情,却反而成了被孤立的对象。
“红姐,”舒禾深吸一口气,语气格外坚定,“就租这间。房租按正常价格给,别让老太太觉得我们是可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