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的房间里,她刚送走兴奋了一晚上的傅茵,正靠在床头打着电话。
    电话那头,是傅宴那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熟悉嗓音。
    “妈,您就放心吧。”
    傅宴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难得地带上了几分正经,“二哥那个人,您还不知道吗?看着冷冰冰的,心里比谁都有数。他都跟我聊过了,郝汐的事,剩下的交给我们处理就行。”
    听到这话,沈清禾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实处。
    有傅修年亲自插手,再加上傅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她轻轻嗯了一声,紧绷了一天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
    挂了电话,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沈清禾的思绪却飘向了另一个难题。
    今天看着傅茵和裴厉行相处时那副小女孩的样子,沈清禾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可要怎么跟这个孩子开口呢?
    告诉她,自己就是她已经去世的妈妈,只是换了个身体回来?
    傅茵这孩子,嘴上不说,心里比谁都敏感。
    直接告诉她,她会信吗?
    还是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处心积虑接近她的疯子?
    沈清禾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不行,太冒险了。
    在这之前,必须先把沈清禾这个身体的身份之谜给揭开。
    只有解决了原主的麻烦,她才能毫无顾虑地以母亲的身份,重新站在几个孩子面前。
    想到这里,一段被原主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毫无预兆地闪进了她的脑海。
    冰冷的医院走廊,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行色匆匆,脸上满是焦急与不舍。
    她把婴儿塞到沈清禾怀里,声音都在发抖,反复重复着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