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胜一整夜没睡,双眼布满了红血丝,脸上全是烟熏火燎的黑灰,但他依然精神抖擞,像是一头不知疲倦的狮子。
他抬头,看了看山上越烧越旺的火势,又低头,看了看山脚下那片连绵不绝的高粱的,眉头紧锁,声音沙哑却坚定:“不行。再难,也得先把火给我灭了。绝对不能让火势蔓延下来。”
他指着那片庄稼的,痛心疾首的说道:“底下就是老百姓的高粱的。要是火下来了,镇里老百姓这一年的收成,全都要打水漂。这责任,谁担得起?”
消防队的指挥员一听,也是一脸凝重。
他不再说话,转身对着手下的战士们吼道:“一中队。先把水管接起来。不管够不够长,先顶上去试试。无论如何,要把火头给我压住。”
胡立新推开车门下了车,陆川也揉着眼睛,跟了下来。
两人踩着碎石,走到了李全胜身边。
胡立新也没问现在的烂摊子情况,只是默默的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递到了李全胜的嘴边,给他点上。
李全胜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刺激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他这才有时间搭理胡立新,吐出一口烟圈,问道:“林灿……情况怎么样?”
胡立新点了点头,沉声道:“命保住了。那一刀,万幸没伤到要害。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李全胜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湍急的江水,叹息一声,神情难掩沮丧。
反倒是旁边的陆川,表情有点扭捏。
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偷偷拉了拉胡立新的衣角,压低声音问道:“胡所,刚才……我都听到了。那个刘宝才……是不是炸死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