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的,多崎透已经习惯在月岛生活的日子。
月岛的街道十分安静,适合宜居,生长在路边的樱花也极其好看。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坚挺在树梢上的粉色花瓣,随风飞走了。
不知能否乘风飘去上井草,让住在那里的女孩儿也看上一看。
还未过多体会这春意盎然的四月,多崎透每日忙于写歌,兼职,教同居人作曲,和同居人打游戏。
偶尔,真的只有偶尔。
他会在睡前与那位女孩儿打电话。
听闻她近日为了参加试镜卯足了劲儿,顺利闯过第二轮筛选。
他们约定,若是能顺利通过试镜拿下角色,多崎透便要请客,任由高木美香做主。
虽然多崎透不明白这是个什么道理,可一见女孩儿脸上的笑容,多崎透便讲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了,满口答应。
反倒是高木美香露出惊讶的笑容,说自己是开玩笑的,随后再笑呵呵地打趣多崎透,说他不懂幽默。
到了最后,还得再加一句“你真有趣”。
有趣,大概是褒义词吧。
他想。
……
……
五月上旬的某天。
刚过中午,多崎透正与青木日菜一同待在二楼琴房。
多崎透其实并不擅长教人,哪怕他对乐理有着充足的理解,却难以将自己的感受,百分百准确传递给他人。
有些东西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非要让他讲出个所以然,多崎透反而会痛疼不已。
或许,自己并不适合当老师。
可是总有一种学生,只要稍微点拨两句,对方便能无师自通,举一反三。
青木日菜就是这样的学生。
他们能够在音乐层面上达成共鸣,这使得他们之间的交流极为轻松。
有时仅仅只需要一个音符,青木日菜便能明白多崎透的想法。
而多崎透又似乎能百分百的,看清这女孩儿的心思。
当然,这一切都只限于在音乐的讨论上。
现实果真是不如小说写得那般,与女孩子同住一个屋檐,就会发生撞见换衣,撞见洗澡,不慎摔倒,亲密接触,相互脸红道歉等桥段。
入住至今,多崎透一次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
和青木日菜没有,和立花凛也没有。
青木日菜似乎是来了灵感,一个人闷头想了许久。
她今天难得休息,不想着放松,反而是迫不及待地来找多崎透上课。
至于隔壁那位,多崎透刚才下楼倒水的时候,隔着她的卧室门,便听见欢快地“又死光光啦”。
对此,多崎透已是见怪不怪。
“多崎君。”
“嗯?”
女孩儿忽地抬头,瞧向多崎透的侧脸,说道:“能弹《春日影》给我听?”
“又弹?”
“不行?”
她的眼睛简直像是夏日里的光照,带着数不胜数的期冀与憧憬,一头扎入山涧的湖泊内,波光粼粼的光照。
“没说不行。”多崎透说。
手指按在键盘上,温暖的旋律流淌而出。
这已经是这段日子以来,女孩儿的第不知多少遍让他弹这首曲子。
每次她都是闭着眼睛,仿佛身心都沉浸在曲子里,等余音散去后,她才轻哼着旋律睁开眼睛。
这似乎是一个十分奇异的现象,甚至于说,可以用诡异来形容。